订婚三年多的郭先生和朱先生,对于等待立法单位通过同性婚姻已经感到厌倦,他们转而在线上寻求伴侣关系的认可。
尽管我国国内的婚姻法律在上个月有重大变化,同时在这个社会相当保守的国家里,对同性结合关系的支持度迅速提高,但希望同性婚姻立法的声音并未得到回应。
前面提到的这一对伴侣,和其他数千对伴侣一起,透过一款 APP 宣布他们的「婚礼」。透过这款 APP,同性伴侣可以获得非正式的结婚证书,用来分享给朋友和同事,以及公开给大众知道。
「我们无法继续活在阴影之中了。」身为艺术家的郭先生,以仅提供姓氏的方式如此告诉法新社。
「我伴侣的家人正在逐渐接受这件事。」
在我国国内,只有已结婚的夫妻才能收养小孩、取得生育服务或共同购买房子。
当中国的立法单位就该国第一部《民法典》向公众寻求意见时,同性婚姻合法化是最多人提出来的建议之一。
但是 LGBT 社群在得知这部涵盖财产合约到收养等一切事务的法典条文后,感到相当沮丧、不得不重新拟定抗争计画,因为条文中把婚姻定义为「一男一女的结合」。
「我感到非常失望。」社运人士孙文麟如此说道。他同时也在 2015 年成为中国第一位向法院提出和同性伴侣结婚的人,但最后并没有成功。
在《民法典》通过后,孙文麟在微信上推出他的 APP,希望能提高同性关系的形象。目前已经有超过 3,000 对伴侣使用这款 app 来取得非正式的结婚证书。
前文提到的郭先生表示:「我们已经在一起十多年了,但我们无法像异性恋配偶那样,请假去照顾生病的伴侣或对方的父母。」
「结婚的权利是一种认可,对于同性关系一样重要的认可。」
社运人士彭燕辉告诉法新社,没能成功争取同性婚姻,如同是「对身体的一记重击」。
中国在 1997 年时将同性恋除罪化,并在 2001 年时将它从精神疾病列表中正式删除。
但最近几年,中国官方的审查员将社群媒体上的相关讨论噤声、禁止电影中出现同性恋情节,甚至不准人们在网路上贩售彩虹主题的商品。
成千上万的人写下自己的故事并寄给立法单位,希望能够推动婚姻法的修改。彭燕辉表示,这是「中国罕见」的公民运动。
官员告诉记者,去年他们收到超过 237,000 则来自网路的建议,以及 5,600 封信件,内容都是建议新法典必须包含同性婚姻或修改「近亲属的定义」。
严姗姗(Yan Shanshan)是其中一位写信的人,她在信中透露她想和女友结婚的愿望。其中还有一句来自她母亲的话:「我们都能接受自己女儿的选择了,为何你们不能?」
表达这些意愿的,还包含必须向僱主隐瞒自身关系的专业人士,以及希望拥有孩子的同性伴侣。
那些想要在中国生养小孩的同性伴侣,被迫寻求国外的生育或代孕服务,而这些服务往往非常昂贵。
但这股巨大的声量,如同落在失聪的耳朵上,无人听见。
「那些都是复制贴上的。」来自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制工作委员会的黄伟(Huang Wei)如此说道。
「那些寄给我们的信,都是用一样的信封、一样的内容,网路上的那些讯息也都一样。」他上个月如此告诉官媒。
这番言论让 LGBT 社群大为光火。
「如果他们(指立法者)真的尊重公众意见,即使他们不同意那些意见,也应该仔细地调查和研究,然后再告诉我们为何他们不同意。」孙文麟如此说道。
「人们觉得自己没有被官方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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