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伴侶關係諮商師 Jake Myers 的專欄接到一封來信,當事人表示自己無法融入「高貴」的同志社交圈⋯⋯
「Jake 你好,
我在曼哈頓住了快八年,一直在刻意忽視這裡的生活有多昂貴。我覺得身為一名男同志尤其困難,我得穿得足夠紐約、踏遍所有知名餐廳和酒吧,並住在時髦的社區。
我朋友總是邀請我參加一些活動,結果一個晚上動不動就要花幾百元,但我從來沒有真正拒絕過,因為我不想讓他們覺得我負擔不起。再加上去火島度假、去 P-Town 旅遊,還有去世界各地例如以色列特拉維夫的同志遊行等,一再重擊我的荷包。
雖然我的工作薪水還不錯,但我的朋友們把我當成一個『上流男同志』,他們不知道這都是假象。我把債務加總之後發現,在過去的八年裡,我的信用卡欠帳和貸款已經破十萬。我想我已經無法再維持下去了,但如果我突然停止這樣的生活方式,大家都會想知道發生什麼事,並發現我的人生是一場騙局。
我該怎麼辦?
署名:陰沉的男同志」
Jake 回信:
「親愛的『陰沉的男同志』,
聽起來你內心似乎住著一位安娜(只是少了病態謊言和違法行為)。我們都從影集《創造安娜》裡得知,這樣的虛有其表終究會崩潰。
安娜之所以要創造自己的富裕形象,其中一種解釋是她極度渴望獲得身分地位,以便獲得他人認可。很多時候,當我們意識到我們得到了同伴的認可(尤其是那些我們尊敬的人,因為他們代表了對我們來說很重要的東西),我們就會對自己感覺更好。
就你的狀況而言,我想知道,你是否認為你需要維持『上流男同志』的生活方式才能讓你感覺過得好?你是否覺得過著相對平價的生活會在某種程度上也讓你變得不那麼有價值?
負擔得起地獄廚房的頂樓公寓、成為私人俱樂部 SoHo House 的會員以及能夠去火島櫻桃林度假是一回事,但當我們確實負擔不起,又為了給自己製造一些錯誤的感覺,而嘗試實現那種生活,是另一回事。
假裝成不是我們的人,是我們許多男同志習以為常的事。畢竟,我們在成長過程中很可能都在某個時刻試圖裝成直男。我們很懂得專注於自己認為別人想從我們身上看到的東西,並把注意力放在最能獲得認同的事物,這就是一種生存策略。那現在既然身為同志對你來說不再是問題,我想知道這種尋求認可的模式是否只是以另一種形式出現在你的生活中。
在我們的社會裡,尤其是男同志文化中,我們經常認為所謂的價值是屬於那些擁有財富、成功、生活條件很好的人。過著『高級的生活』,被認為是值得我們羨慕的好事。
就像時至今日仍鏗鏘有力的男同志聖經《The Velvet Rage》所例證的那樣,男同志常常無意識地追求成功和財富,以此做為過度補償自己無價值感的一種方式。畢竟,我們的童年都不由自主吸收了『同性戀跟別人不一樣』的訊息,而可悲的是,『不一樣』在我們的文化中常常被視為『低人一等』。
現在的情況是,尋求外界的認可正好諷刺地成為瓦解你自我價值的東西,因為你的財務生活已經一蹋糊塗。自尊有一部分是來自好好照顧我們的財務健康;在某種程度上,你承擔這麼多債務簡直就是自我毀滅。
你現在的任務是做一些內在工作,以更實質的方式建立你的自我價值,並結束裝模作樣的生活。你可能無法再去那家米其林星級餐廳,或維持 Equinox 豪華健身俱樂部的會員,但你的財務健康將逐漸改善,並最終增強你正向的自我意識(找一位預算或財務規劃師也可以幫助你實現這一點)。
就算大家對你的地位和財務自由突然變化感到震驚,那又怎樣?你都熬過更糟的狀況了,甚至可能裝過直男!如果你的朋友就這樣消失,也許說明了那些關係的重要程度不過如此。不必亮出黑卡就能看到你的價值的人,會留在你身邊。
就像《綠野仙蹤》裡,桃樂絲看到帷幕後的奧茲國魔法師只是個幻影,你也會開始了解到,你所尋求的生活品質一直都在。也就是說,你可以把紅寶石鞋退回去了。」
Source: Quee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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